54战团时代见闻录（十五，两个老古

54.战团时代见闻录（十五，两个老古董，风雨欲来）</p>

卡里尔靠在墙壁上，看着斯卡拉德里克与谢赫尔·冷魂在那决斗笼中互相挥剑。</p>

尽管流着相同的血，但他们并不是一对相似的兄弟。</p>

至高大团长从来不像猩红大君那样狂野，他的剑术致命且安静，所有的杀招都潜藏在不起眼的手腕旋转之中。</p>

斯卡拉德里克则不同，他骄傲且富有野性，挥起剑来好似天灾过境般绝不留情，每一次挥剑都是杀招，决不含半点退让，哪怕只是撩击都是朝着谢赫尔的咽喉所挥。</p>

他们之间这样巨大的不同正在让这场决斗变得愈发危险，尽管所用的剑乃是训练用的钝剑，但他们并未穿戴护甲。</p>

只要一个不慎，两位战团长中的一位就一定会倒在血泊之中——意识到这件事让一旁的卡尔吉奥无比心惊，考斯之子们虽然也进行类似的比斗，但他们决不提倡发生流血事件。</p>

每次互相战斗，考斯之子们都会穿上训练服或训练护甲，哪里会像这样赤裸着上身，像是对待仇人一样地对待彼此？</p>

赛维塔叹息一声。</p>

他一口吃完剩下的‘考斯特产’，又拍了拍猎手与凯乌尔的肩膀，不无炫耀之意地拉着他们走出了黑暗。</p>

“铛——！”</p>

空气颤栗，哀鸣，他本人却无动于衷地保持了平静。过往万年，种种苦难，无数死者.他一路前行至今所承受的每一点重任，每一份困难，都在此刻于胸中的铸炉内被锻打成型。</p>

“因此，受伤就等同于学艺不精。”</p>

卡尔吉奥在这個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站在这里意味着什么，他立刻轻咳一声，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这里，短暂地忘记了这本就是考斯之子驻地的事实。</p>

赛维塔沉默片刻，瓮声瓮气地答道：“在我的印象中，你比现在可高多了。”</p>

卡里尔以一个微笑回答了他的嘲笑，随后竟然主动发起了进攻。</p>

赛维塔点点头，忽然大步踏前，将右手猛地甩了出来。这一剑毫无章法可言，却被他硬生生地以自己的力量控制住了剑的走势。</p>

卡里尔未卜先知，且非常平静地回答了他的问题。</p>

卡里尔问道。他用双手举起剑，它恰好遮住了他的半边脸，被打磨到好似镜面的剑身精准地反射出了赛维塔微笑的脸。</p>

谢赫尔跟在他身后走出笼门，开始解释。</p>

卡里尔撞入他怀中，将剑横在了赛维塔的腹部，然后轻轻旋转手腕，一拉，一拽.</p>

赛维塔深吸一口气，仿佛看见了自己被开膛破肚的景象，腹部与侧肋更是一阵火辣辣的疼。</p>

他的话让卡尔吉奥的表情一点点地变得有些难以言喻，就在此刻，决斗笼中的战斗也逐渐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p>

五秒钟后，他们继续战斗。——</p>

罗伯特·基里曼推开一扇大门，越过头戴鹰盔的威严武士，手提着一把沉重的短剑，以及一本淡蓝色的小册子，亲自走入了一间审讯室。在明亮的灯光下，有几个人正满面惊恐地看着他。</p>

卡里尔伸手接过。</p>

斯卡拉德里克与谢赫尔·冷魂彼此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p>

卡里尔收回视线，摇摇头，将注意力放回到了审判之刃的至高大团长与猩红之爪的大君身上，他们两人也正凝视着他，像是正在等待什么。</p>

“我会问五个问题，但我只会问一遍。”他缓慢地开口。“我不喜欢重复询问，所以你们最好听清我的每一句话明白吗？”</p>

卡里尔在一旁看得真切，这两人虽然没有进行沟通，却是早就决定好了要在这个时候结束战斗。</p>

大君咧嘴一笑，凶残地再度发力，冷不丁地挥出了第二记正手斩。</p>

“没有。”</p>

斯卡拉德里克前一秒还在横剑格挡谢赫尔的刺击，后手便毫不犹豫地朝着他的脖颈砍出了一剑，同时踏出右脚，腰身发力，做好了某种准备。</p>

“还不够快。”他严厉地说。“怎么？面对我就不敢下重手了？我知道你可以比从前更快，你的决心呢？别逼我嘲笑你，亚戈，你不应该被如此对待。”</p>

这也正是斯卡拉德里克全力挥剑的原因之一，他们此前必定已经相互对练过许多次，才能拥有这种无需言语的默契。</p>

随后，卡里尔轻声开口。</p>

“一旦受伤，或让对手受伤，这便意味着他们对自己身体与技艺的掌控出现了问题。这和在战场上受伤不同，战争中的形势千变万化，没人敢说自己可以一直毫发无伤。”</p>

他收回剑，屈膝，弯腰，以非常标准的起手式将剑摆放在了卡里尔的弱侧，随即开始缓步试探。</p>

在这一刻，除去猎手以外，其他人统统换了副表情。</p>

“身高不能成为衡量敌人强大的标准”卡里尔哑然失笑。“你在找借口吗，亚戈？”</p>

他脸上已经再无轻佻之意，只剩下一片绝对的理性，只要卡里尔露出半个破绽，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咬住他的喉咙并左右摆头.</p>

在这一刻，他已经不再是亚戈·赛维塔里昂了，而是一个货真价实想要致卡里尔·洛哈尔斯于死地的敌人。</p>

这灰色的衣物由考斯之子们提供，并非由布料制成，而是由一种后天基因编辑出来的草类植物纤维制作而成。触感细腻，自带一定程度的清洁功能，但也很容易损坏。</p>

三分之一秒后，他毫不意外地看见自己的剑被谢赫尔挡了下来，那股反冲力则带着他的剑更快一步地回到了半空之中。</p>

无人回答，于是他掷出短剑。在四溅的鲜血与尖叫声中，马库拉格之主灰白色短发下的那双眼睛开始缓缓绽放令人心惊胆战的璀璨光芒。</p>

提及鲜血时，他再明显不过地微笑了一下。</p>

他朝着卡里尔挤出一个干巴巴的微笑，然后便不再说些什么了。</p>

和他不同，赛维塔却只是大大咧咧地站在原地，随意地将剑扛在了肩膀上，显得吊儿郎当，十分轻佻。</p>

“我会限制力量。”</p>

他后退了一步，朝卡里尔点了点头。</p>

要怎么说呢？</p>

卡里尔目送着他离去，稍微有些无奈。</p>

金属碎裂，两把断裂的钝剑被他们顺手扔下，宣告战斗就此结束。</p>

“当然，这个度的确很难把握.所以，亚戈，和我进一趟笼子。”</p>

他只需要提剑横挡，随后顺势旋转手腕，踏步挥剑，就能轻而易举地将赛维塔缴械并斩杀。</p>

赛维塔朝他咧嘴一笑，旋转手腕，将剑尖对准了自己，把剑柄递给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