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胡惟庸覆灭(1 / 2)

在大明王朝那巍峨而肃穆的宫殿深处,一间大堂此刻正被阴霾所笼罩。奢华的装饰在这压抑的氛围下,显得黯淡无光。胡惟庸瘫坐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汪广洋被拖走的方向,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且冰冷的大手死死扼住,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伴随着窒息感,想要开口求饶,那声音却被卡在喉咙深处,连一丝微弱的声响都难以挤出。

大堂内,空气仿佛被一层寒霜冻结,死寂得让人窒息。那沉重的压抑感,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压垮。唯有汪广洋那渐行渐远、逐渐微弱的哭喊声,好似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冤魂哀号,在这空旷的大堂内回荡,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众人的耳膜,也撞击着胡惟庸那濒临崩溃的内心。

朱元璋,这位站在权力巅峰的帝王,身着明黄龙袍,负手而立,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巍峨高山。他的目光如炬,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与审视,缓缓抬起手,手指向胡惟庸身上那沉重的枷锁,声音低沉却又不容置疑:“给胡相去掉枷锁,惟庸,坐下吧。这个涂杰,是你的义子门生吧?”

胡惟庸听到这话,像是从恍惚中惊醒,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绝望,但在看向那个身形猥琐的义子涂杰时,瞬间又燃起了不屑与厌恶的火焰。他冷冷地吐出三个字:“曾经是。”那语气中的决绝,仿佛要将过去与涂杰的一切关联都彻底斩断。

朱元璋微微转身,目光如利刃般落在涂杰身上,平静地问道:“胡惟庸是你的恩师义父,对吧?”涂杰像是被这目光刺中,身体猛地一颤,连忙点头,腰弯得更低了,几乎要贴到地面上,那谄媚的姿态在这严肃的大堂中显得格外刺眼。

朱元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里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你跟胡惟庸好好聊聊,大胆地聊,莫要藏着掖着。”这句话犹如一道赦令,让涂杰瞬间像是换了个人。他原本畏畏缩缩的身体挺直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仿佛自己已经站在了权力的新高峰。

涂杰清了清嗓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他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起初还有些颤抖,随着讲述的深入,竟越来越激昂,仿佛在讲述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那日,刘伯温大人患病,胡惟庸他表面关心,亲自带着御医前去探望。可那御医,早已被他收买。在开的药方里,暗中加了几味毒药,表面上是治病,实则是要了刘伯温大人的命啊!”

胡惟庸听着这些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瞪得滚圆,猛地站起身来,手指着涂杰,怒声吼道:“你这个恶贼!简直是胡说八道,信口雌黄!你为了一己私利,竟如此诬陷我,良心何在!”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身体也因为激动而不停地颤抖。

涂杰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说道:“还有,他与蓝玉等几位大将军勾结,试图掌控全国兵权。他们私下里频繁密会,商讨如何架空陛下,还妄图在太子登基后,由他们来实际操控朝政。”说到这里,涂杰微微停顿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朱元璋的脸色,见皇帝面色阴沉,便更加来劲了。

“有一次,在与淮西将领们喝酒时,胡惟庸借着酒劲大放厥词,说陛下已经年迈,精力大不如前,七八年后太子坐朝,他便可以真正掌权,到时候整个朝堂都将是他的天下!”

胡惟庸再也听不下去,他冲上前去,想要捂住涂杰的嘴,却被侍卫们死死拦住。他只能在那里愤怒地咆哮:“你血口喷人!我何时说过这些话,你这是要置我于死地!”

朱元璋看着两人如恶犬般相互撕咬,脸上突然绽放出一阵畅快的哈哈大笑,那笑声在大堂内回荡,却没有一丝温度,反而让在场众人都感到一阵寒意。笑罢,他微微抬手,示意二虎和张进。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动,两侧的帘子被缓缓拉开,只见两侧齐刷刷地跪着满朝文武,众人神色各异,有震惊,有惶恐,也有一些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

朱元璋扫视着众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威严与冷峻:“这两个人,一个姓胡,一个姓涂,真是两个糊涂蛋啊。你们都好自为之吧。”声音不大,却如洪钟般在大堂内回响,震得众人心中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