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喜重新起身,躬身站到了舒夫人的面前。
舒夫人问她何事。
安喜这才将来之前,钱姨娘的事略带‘修剪’的说了说。
“民女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听着对方一口一个商户女,一口一个要杀了我,脑子突然不受控制了。”
“得知钱姨娘的身份,才发现自己犯了多严重的错。”
“民女不敢心存侥幸,便立刻上门来给夫人赔罪了。”
安喜这头低的毫无压力。
瞧这舒夫人的样就不是个任由小妾骑在头上的。
“民女初来乍到,对本地的关系着实不太明白,这才无心冲撞了谭大人最宠爱的人。”
舒夫人听完重重冷哼一声。
最宠爱的人?
钱氏那个低贱东西也好意思说的出口?
“她当真一口一个商户低贱,最得大人宠爱?”舒夫人追问。
其实看安喜那红肿的脸,心里已经信了几分。
贱蹄子猖狂。
安喜竖指发誓。
“民女句句属实,不然民女开店做生意,怎么敢无端得罪客人?”
“当时真就是脑子进水了。”
说完,顺势掏出了这次带来的东西,双手恭敬的递到舒夫人面前。
“这是民女的赔礼。”
“求舒夫人原谅,民女以后一定谨言慎行,再也不敢了。”
舒夫人盯着安喜手上的小盒子看了眼,没放在心上。
她娘家就是做生意的,哪里会缺好东西?
当初丈夫家境不好,又没背景,家里看中他读书的天赋,这才结了亲。
后来夫君果然中了举;
虽然中途也纳了妾室,但她正式夫人的脸面却没丢过。
毕竟家里的一应开支以及丈夫官场疏通,都得她娘家出钱支应。
何况她的儿子还那么优秀。
就凭钱氏那个贱人,也敢瞧不上商户?
谭家上下都靠商户养着,包括钱氏自己,也不看看自个人什么身份。
“你既是来告罪的,也该去找钱氏,找我作甚?”
舒夫人没接安喜的赔礼,端起茶碗撇了撇。
安喜弯着腰,举着东西,没有起身。
听到这话,即刻回复:“夫人说笑了。”
“我虽出身小户,但也知道,一个家里,正式夫人才是后宅的主人。”
“钱姨娘再如何得宠,也不可能越过您去。”
“民女来告罪,自然也该来找您这个正牌夫人才是。”
安喜说的坦诚,脸上没有丝毫刻意逢迎;
看的舒夫人心里爽快极了。
是个有眼力见,懂规矩的人。
舒夫人放下茶碗,笑着接过安喜手上的巴掌大小的盒子,打开问:
“这是什么东西?”
“回夫人,这是美颜丹,民女无意中得来的珍品,只此一颗。”
安喜见舒夫人脸上露出一丝兴味,细细解释。
“可以让服用过的人,重新焕发青春,比用几十套肤品还管用。”
“若不是实在珍贵,得来不易,民女也不用整日费心思做生意养家糊口了。”
说着,脸上还有些遗憾之色。
这么好的东西,她也不敢多卖啊。
万一被人盯上,自己不就成了权贵的鱼肉。
“当真?”
舒夫人双眼迸发出惊喜。
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她如今三十了,颜色早就不负当初;
若不是丈夫还有分寸,又有儿子和娘家银子撑腰;
这日子也不一定就好过。
谁不想夫妻举案齐眉,把丈夫身边那些莺莺燕燕弄走,赢得丈夫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