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阳眼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我看向镇水柱,上面的青铜纹路竟扭曲成孕妇分娩的浮雕,脐带的另一端,连着龙灵的虚影,这幅奇异又惊悚的画面,让人头皮发麻。
江底突然传来编钟嗡鸣,声音沉闷而悠远,像是从历史深处传来。七具青铜牛像是得到指令,集体调头。
牛眼里射出的青光在江面交织,织成一张八卦网,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可我的阳眼此时只能看到支离破碎的金线,无法看清完整的图案。
阴眼预警的刺痛也迟了半拍,等我反应过来时,龙灵已经撞破震位网眼,牛角上挂的银铃铛纷纷碎裂,散落一江,发出清脆又哀伤的声响。
“坎位补水!”我心急如焚,急忙摸出最后三枚铜钱,往北扔去。可此刻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准头偏得离谱。铜钱擦着龙尾落入水中,惊起一群人脸银鱼。这些银鱼模样怪异,阴眼勉强看到鱼鳞下的生辰八字,竟然都是永元六年七月初七的日期。
这个发现本该触发追溯,可现在,却只换来太阳穴一阵针扎似的疼痛,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我探寻真相。
镇水柱像是承受不住某种力量,突然裂成八瓣,露出里头中空的腔室。腔壁上钉着九十九具缠铁链的骷髅,它们排列整齐,摆成一个倒悬的北斗阵。
我下意识地想用阳眼解析阵法原理,可眼前却突然闪过雪花点,就像老式电视机没了信号,一片空白。弹幕里懂行的粉丝急得不断刷火箭,字幕飞快滚动:“这是七星锁龙阵的变种!”可此时的我,根本无暇顾及。
龙灵虚影突然钻进阵眼骷髅的眼眶,像是找到了归宿。就在这一瞬间,整条江的水流瞬间静止,时间仿佛也跟着凝固。我扶着镇水柱的残骸,艰难地站起来。
却惊恐地发现,左眼彻底失去了焦距,眼前一片模糊。阴眼勉强看到江底浮起三千块碎碑,每块都刻着个人名,正是当年填穴的人牲。可那些名字在视网膜上跳动不停,怎么也拼不成完整的句子,就像被一种神秘力量扰乱。
“李邈...你他妈...”我啐了一口血沫子,满心愤怒与不甘。摸索中,摸到一块棱角分明的碎碑。阴眼的水波纹扫过碑面时,竟突然回光返照般清晰了一瞬。
碑底用指甲刻着一行小字:“镇水十年,煞气反噬,当以血祭...”后面的话还没看清,就被龙灵虚影撞碎,连带我左眼最后一点清明也消失不见。
七具青铜牛突然首尾相衔,在江面摆出一个歪扭的太极图,形状怪异又神秘。阳眼彻底暗下去前,我看到太极鱼眼处浮着一具水晶棺。棺内,一位戴着银面具的女子静静躺着,她的小腹上,插着一柄刻蜘蛛纹的青铜剑,剑柄正对着我的心脏位置,仿佛在预示着什么,让人心中涌起无尽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