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绣春刀劈向廊柱,木屑飞溅间骂道:
“一群阴沟里的耗子!”
身后乞儿抱着账册缩成一团,忽然被拎小鸡似的提起来:
“小崽子,你有没有什么经验?”
“没、没有!”
乞儿慌忙翻开黄纸。
“去把吴明那狗东西拖过来。去告诉他,如果再敢说半句废话,就把他舌头割下来喂野狗。”
吴明被拖进来时裤裆已浸透秽物,膝盖在青石板上拖出两道血痕。
叶璟揪住他后颈按向尸体,刀刃抵住他眼皮:
“认识这人吗?。”
“叶大、大人明鉴!小的真不知道他是……”
吴明瞳孔骤缩,绣春刀扬起时带起喉管断裂的闷响混着血沫喷在墙面上,
“我刚刚都已经说了,都第三遍问你了,你就该知道我没耐心。”
“把尸体丢去喂野狗,”
叶璟甩刀劈断燃着的烛台,火星溅上供桌“千刀万剐”四字,“留着碍眼。”
“走了,回千户卫所”
……
叶璟拽着三个灰衣人进千户所。
值夜的百户揉着眼睛迎上来,看见三人后颈新割的刺桐纹时,喉结猛地滚动——那是东厂暗桩的铁证,每个印记都意味着剥皮实草的死罪。
“把人钉在仪门铁柱上。”
叶璟踢了踢王顺的断指,绣春刀鞘磕在石阶上迸出火星,
“让全所的人都看看,跟东厂勾连的下场。”
衙役们轰然应诺,铁链拖拽声惊飞了。
乞儿缩在廊柱后,看见阳光穿过铁栅栏,在灰衣人脸上切出明暗交错的血痕,像极了昨夜庙中被斩下的头颅。
“叶千户回来了?”
东侧房传来阴阳怪气的笑,掌管文书的周经历晃着算盘走出,
“听说您在城西破庙演了出‘审阉犬’的戏?怎么没把真凶一并带来?”
叶璟转身时,绣春刀已抵住对方咽喉。
“周经历这算盘珠子,怕是替东厂算了不少阴账吧?”
算盘“哗啦”落地,周经历瞳孔骤缩。
叶璟反手拧住他手腕按在廊柱上。
“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周经历浑身发抖,忽然瞥见仪门外聚集的衙役,突然尖笑起来:
“叶璟,你以为杀几个虾米就能收权?”
“这里可是天子脚下,何止是宦官把手插进来了?你不会就这么幼稚吧?”
叶璟刀刃压着周经历喉结。
“天子脚下?呵,陛下让我掌北京锦衣卫千户卫所时,可没说要留着你们这些蛀虫蛀空朝堂。”
他指尖敲了敲对方腰间晃动的千户腰牌,
“知道这牌子为什么泛红吗?那是用你前两任的血浸的——他们也像你一样,以为背靠大树能乘凉。”
“你以为你家能有多干净?”
叶璟突然爆发出一阵冷笑,绣春刀顺着周经历喉结滑到锁骨,在锦缎上割出寸许血口:
“我叶家有没有腌臜事,轮得到你这替东厂数银子的蛀虫置喙?而且即使是你们死完了,我叶家都说不一定能倒!”
他屈指弹了弹对方腰间的腰盘。
“而你嘛……前两任一个私吞军饷,一个替西厂传递密报,临死前都哭着喊着要攀附我爹——可惜啊,我爹当年理都没有理。”
周经历瞳孔骤缩,虽然说叶璟说的话一点毛病都没有,但是听着还是好刺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