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婉贞哀叹一声,自证最麻烦,这个时代对女人苛刻的很,相反对男人倒是很宽容,“大姑奶奶没证据,凭两片嘴皮子,硬说我在外面偷人,郑家上下所有人都信了,要不是我跑的快,就被他们打死了,反正我是不会回去自投罗网了。”
“不至于。”黄董氏闷头说道,“郑家也是书香门第,不会打杀儿媳妇的,我明个儿上门问问,给你和姑爷说和说和,一准儿能和好。”
黄婉贞怕什么来什么,还真被她猜中了,黄董氏一向是老思想,不然也不会纵的黄争鸣败了家业。
“哐——”
黄婉贞把酒壶往桌上重重一放,抱着手冷冷盯着黄董氏,“我不回去,你说和好了,我也不回去。”
“怎么跟你妈说话呢?!”董玉卓黑着脸,冲黄婉贞大声吼道。
黄婉贞梗着脖子,一脸无畏,“我都说了,郑家要打杀我,她让我回去,就是让我去送死。”
“她不把我命当回事,我就不认她这个娘。”
“呜呜呜——,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生出你这个孽障。”黄董氏刚刚平复的心,又乱了起来,举着帕子,无助的捂着脸,“你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你祖父病了,我已经请大夫看过了,撑不过这个冬天,到时候他一走,黄家的族人能放过咱们?黄抒化那老头子吊着一口气,不就是想报复咱们吗?”
“你要是有郑家撑腰,就能躲过这场祸事,在这节骨眼上,你和郑家闹翻,对你只有坏处。”
黄婉贞无力的闭了闭眼,选了个最近的凳子坐下,“郑榆桑在冰冻前,要坐船离开,去美国留学,就算是我跪下求他,他也不可能留下来。”
“他走了,咱们找几个人,散播一下消息,祖父的葬礼上,他不出现,也能说得过去。”
“那郑濡清呢?他是郑家当家人,还在内务部任职,他才是最重要的。”董玉卓一边喝着酒,一边思量。
“我祖父和去世的郑老爷子是至交好友,我们两家的婚事,就是他们定下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郑黄俩家没交恶到喊打喊杀的地步,他收到信,一准会去祭拜的。”顿了一下,黄婉贞继续平心静气的陈述道,
“只要熬过下葬之日,我妈就能退了三塔巷的房,到时候黄家找上门也晚了,我就不信,他们敢把陈三爷赶出去。”
董玉卓点点头,“只能这么办了。你们已经把黄家族人得罪惨了,黄抒怀死后,去郑家报丧的事,他们定是不肯出力的。”
“我去吧!虽然不合规矩,但也没人帮你们,只能我去。”
黄婉贞连忙站起,向董玉卓鞠了一躬,“多谢二舅。”
“哎?别来这一套,以后少惹你妈生气,就是谢我了。”
董玉卓吃好喝好,走的时候,黄婉贞又塞给他两瓶好酒。
上马车前,黄董氏拉着黄婉贞不松手,黄婉贞安抚的拍了拍,“别担心,周日我回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