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可以露水情缘(1 / 2)

到了晚上,虞芫在犹豫要不要去找褚然过夜。

毕竟昨天她陪他过了一晚上,他亲密值涨幅不小,只是换个地方睡觉就能有收获,可比与他唇枪舌战,试探对方思想来得轻松。

但是一样东西让人习以为常,之后便会变得普通。

虞芫看向窗外,今夜没有月亮,屋檐下的白光也不明亮,整间庭院都阴沉沉的。

是个做噩梦的好时候。

于是虞芫躺回床上就睡了,等明天再去安慰下褚家主。

虞芫睡得可好了,一睁开眼外头就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这个昨夜还阴森鬼气的房子,白天就成了世外桃源。

虞芫吃完早饭,心情颇好的问佣人褚然在家吗,忙不忙?

佣人明白她的意思,跑去通报,没一会儿就有人来告诉她,家主在书斋等她。

虞芫就溜达着过去了。

褚家占地面积不小,虽然很多地方现在已经空了不住人,但仍然定期打理。

她看褚家佣人就是一天忙到晚,任意角落都可能有个正在扫地的佣人。

毕竟是大家族,人气还是有的。

书斋旁边有一个很大的池子,里面栽种了荷花,据说夏季时花开得很满,在凉亭里可以随手摘下几支。

虞芫还是第一次走到这个池子边来,她觉得这个地方叫湖也不是不可以。

围着池子绕了大半个圈,她才走到书斋。

褚然也是挺能走的,昨天还病得打针,今天就跑那么老远去书斋,也不知道图个啥。

虞芫吐槽着上了二楼,在走廊随意往外一瞥,她就知道褚然为什么来这了。

这里风景很好,光线充足,抬眼是碧空无垠,低头是波光粼粼的水面,开阔的视野会给人一种豁然感。

他来这转换心情,大概是昨晚真做了一夜噩梦吧。

椅子是褚然的常备坐骑。

她都没怎么见过他站着的样子,哪哪都有能让他靠着休息的椅子。

虽然昨天用话骚扰刺激了他,但今天跟他见面,虞芫还是很有礼貌的,她在褚然对面坐下,温声问他:“家主昨晚睡得好吗?”

“劳小友挂心了,我昨夜睡得还好。”

褚然话是这么说,但虞芫细看了看他的脸,眼底倒没有青乌,仍然是清明的模样,但眼睛里的血丝可遮不住。

虞芫笑了一下,没有拆穿他。

褚然问她道:“小友来找我是有事吗?”

“只是来骚扰一下我的前任雇主而已。”虞芫笑眯眯看他,“家主有空陪我聊天吗?”

褚然看了一眼桌案上堆着的文件,“我今日是没这个殊荣了。”

“褚家对待病人也这么压榨吗?”

虞芫可怜地替他叹了一气,“家主气色这么差,居然也没人来帮忙分担一些工作。”

“在其位,谋其政。小友不是说过类似的话吗。”

“有吗?”

虞芫是没印象了,她做什么事都很有说法,经常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上一秒还说尽忠职守,转头要是想出去玩了,她就会说劳逸结合了。

“小友如果觉得无趣,我可以让人陪小友去峤城各处游玩一番,峤城虽然不是举世闻名的城市,但历史悠久,也有不少名胜古迹。”

褚然在打发她出去了,虞芫跟他耍赖道:“导游人选是家主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出去逛逛。”

褚然稍做出遗憾的神情,道:“可惜我事务繁忙,陪不了小友了。”

“如果我用报酬来换呢?”

虞芫这话让褚然微愣,他看她几眼,道:“若小友愿意,我自然应允。”

她护送他回祠堂的报酬都是财宝任选,近身保护的报酬只增不减,拿来换与他同游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太亏了。

果然虞芫大笑起来,道:“才不呢。”

“陪我逛一逛峤城就结了,那也太浪费这个机会了。”

褚然暗自点头,心想她还不至于太荒唐。

虞芫笑过后表情缓和下来,看着他道:“我已经想好了要什么,但要等一个合适的时候,我才会告诉你。”

她有一张丹青妙手卡。

她要用在他身上。

褚然就像一个熟睡的人,对他轻声呼唤是没用的,她不把话说得尖锐,甚至都进不了他耳朵里。

她逗弄燕去晚只需要夸他好看,他就会脸红。

而褚然被问先天不足都没有羞恼的反应。

她在大街上挑一个最面善的人贴脸骂上一句“沙壁”,对方不浮现怒色都算有涵养,她那句话的冒犯对男性来说都不是贴脸骂沙壁的程度了。

但褚然毫无波澜。

他对外界的不在乎到了一种常人难及的程度。

或许要在他心里留下烙印的最好方式就是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但提出这个要求要找好时机,报酬只是褚然的一句话,他要是想反悔,她没有办法挟制。

褚然察觉到她目光当中的试图凿开某物的强势,或者说她就把这个意图写在了脸上,他对她其实不必用异能,她是个很诚实的人。

她心里想什么,眼睛就会表露出来。

“小友今天没有行程安排吗?”

这还是个逐客令。

但虞芫假装没听懂,顺着答道:“有呀,下午我要出门呢。”

“但在出门前,我想和你多待一会。”

褚然沉默。

与他初见时,虞芫就夸赞过他外貌,但那只是随意的称赞一朵路边花,她没有往心里去,褚然也几乎忘记了这件事。

直到她现在反复的提起,用直白的眼神或隐晦的言下之意,挑明倒映在她瞳孔中,他身影所具有的吸引力。

她穿破寻常交际的一道薄膜,将他跟她摆在不同的面上。

男人和女人。

褚然含带怪异笑意的看她,道:“小友的意思我不明白。”

“一个年华逝去,精力不济的天阉,小友也会以这样暗昧的目光看待?”

……他还是在意的。

尽管他人就像一滩死水,但该有的尊严还是有。

虞芫被他逗笑,道:“对不住嘛,因为无论怎么跟你说话,你都很平淡,所以我才故意那样说的。”

她身子前倾,在一个固定范围内拉近与他的距离,这个动作像是狩猎的豹子悄无声息地探近,褚然盯着她的举动,心里防备起来。

他不想跟昨天一样被忽然靠近。

但虞芫没有离开椅子,她只是略近了一点,褐色眼珠凝视着他,像是把他锁死在她对岸。

“我想知道你的情绪,但你伪装得太好了,我看不透。”

“你封闭自己,而我想剥开你,所以我只能不停试探你,你没有反应,我就会加大剂量,一直试到你生气,或者高兴。”

“包括现在我坐在这,也是这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