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可以露水情缘(2 / 2)

褚然移开视线,意味不明道:“小友倒是坦诚。”

“所以家主现在是什么情绪,不高兴吗,还是很欣赏我说话这么直接呢?”

没有人会这么跟褚然对话。

虞芫的性格不是世上罕见独一无二的,她这样幼儿刨根问底似的直来直往,旁人也会有。

但那些人到不了褚然眼前。

就跟他当初说过的一样,“他日在某一处偶遇”,绝大部分人不会再与他偶遇,他所见的人每一位都是被安排过的。

他们的谨言慎行让褚然不用太费心,突然遇到个随心所欲的虞芫,他苦恼到想揉额角。

答不答都不对,虞芫有时很机敏,他实在是不想给她见缝插针的机会。

“……你对我有兴致的原因是什么?”

褚然想从源头斩断麻烦。

虞芫只觉得棋逢对手了,她这么贴脸问都能被躲过去。

“家主对自己太不自信了,你照照镜子就知道原因是什么了。”

褚然回想起早晨镜子里的脸,两颊微陷,憔悴枯瘦,平淡普通到好似一杯白开水,他实在是不明白虞芫所说的原因是什么。

还是说年轻姑娘的爱好就是这么包容,所有没尝过的都想试试味道。

“那好。”

褚然淡淡道:“你挑个时间,一场露水情缘过后别再烦我。”

他从未有过如此明确,有倾向的表达。

虞芫都要惊喜了。

她觉得能把丹青妙手卡用掉的时间快到了。

果然高岭之花都怕缠。

至于他是喜欢还是厌嫌,那倒不是很重要,像他这样两杆子下去都敲不出个响的人,能挑动他情绪就已经是胜利了。

俗话说得好啊,爱恨就在一瞬间。

虞芫盯着他眼睛都发亮,决定趁热打铁。

“那在露水情缘之前,我先要点利息行不行。”

非常好的亲密接触的理由。

这样阅历丰富洞悉人性的年长者,亲吻能让他涨多少分。

虞芫根本不考虑会有不涨分的结果,就他刚才那一句“露水情缘过后别再烦我”,他就不可能不涨分。

不是谁都能跟他露水情缘的,他愿意用这个方式换清静,正说明虞芫过线了。

他不打算与人结为伴侣,但虞芫可以成为伴侣的选择。

这两者不冲突。

虞芫准备利用这个露水情缘,它就是最后死线,而在此之前的所有时间都像是拿到了免死金牌。

褚然不可能意识不到这一点,那三十六分的亲密值影响了他。

他因此对虞芫有些宽容。

她要利用殆尽死线之前所有时间的价值。

褚然瞥她一眼,拒绝道:“不行。”

露水情缘是了结年轻人好奇心的手段,他不觉得他欠她利息。

虞芫感受了一下他说话时的语气,只是果断的回绝,没有蕴含不满。

……

没有不满,那这不就是可以的意思吗?

虞芫对拉扯是很有心得的。

她试探性的问道:“那我再跟家主待一会儿?”

褚然:“……”

收了利息她就走,不给利息她就继续待着。

虞芫的言下之意总是很清晰,让他很容易领会到。

为了保证今日不会再被她的胡言乱语打扰到,褚然只得无奈改口,“还是上一个方案吧。”

他低估了虞芫。

因此在虞芫将他从椅子里拽起来之后他就后悔了。

褚然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抱在腿上,还是个小他十多岁的子侄辈的年轻人,她占据了他原本的位置,托着他的腰仰脸看他。

不是所有的居高临下都是强势方。

骤然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就被人半抱着,臀下是柔软的他人躯体,对方的眼神有极强的攻击性。

以这样的姿势坐在别人身上,他窘迫得要站起来,然后被搂住腰拖回去。

他觉得虞芫选这个姿势大概率是因为新奇,也可能是享受他的诧异和不自在。

褚然无声叹气,随她去了。

虞芫摸他腰身,即使隔着衣物也痒得让他想躲,她脸颊贴在他胸口处,鼻尖一点点往上蹭似乎在嗅他衣料上的熏香。

“褚叔叔用的是什么香料呀?”

这个时候倒是这样称呼他了,她顽劣过头。

他本是为了减少被言语烦扰才答应给利息的,没想到利息本身就是被变本加厉的侵扰,他吃了个亏。

“三分钟之后我要处理文书。”

褚然淡淡开口。

这个限时制止了虞芫的更多举动,她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看他,褚然感知到了她在酝酿什么的坏心眼。

他最后看了眼屋内摆钟所显示的时间。

而后就是迎上来的温热的唇。

陌生的气息贴合着他,像两枝科属不同的花枝互换了花粉,热烈轰动,看似锦绣前程,可无果一颗,不过虚幻。

褚然知道这只是年轻人的享乐。

他逢迎或抗拒,都是她图本里才着墨的新鲜,倒也不用他费神,随她至心满意足便可。

他任由施为的态度简直让虞芫欢喜。

她将这位年长者当做新奇玩具,用指腹和手掌检查他每一处骨骼。

从尾椎窜向肢体的颤栗,就像外部贴合的花瓣向四周展开,虞芫从他背脊往上抚摸到他后颈,果真是薄得填不满骨缝的一层皮肉。

他闭着眼,睫毛有时会蹭到虞芫脸上。

轻轻地扫过,像把小刷子。

这时虞芫会稍微用力摁下他后颈,不让他抬头。

正是吻得难舍难分,连喘息都要往下咽的时候,她怎么会让他因调整姿势而外离。

虞芫很喜欢这个姿势,他是颤抖还是闪躲都逃不过她手臂环抱,他坐在她腿上面朝着她,想要撤离就只能弓腰后仰。

她手就贴在他腰后,逃离只会变成另一种迎合。

褚然只觉得一直被人摁着,他被迫跟着虞芫的节奏走,几次想停下缓口气,都被重新逼回来。

神智一点点沉沦下去,像一颗掉进水里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