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想抱住她,却看见自己的手在她肩头留下淡淡的金印。远处的摄影灯还亮着,在他脚边投出长长的影子,像具正在融化的蜡像。
“线粒体异常?”小满的指尖划过mRI报告,“医生说可能和‘气’有关?”文昭靠在诊疗椅上,看着天花板上的裂纹,想起霍邱临死前的脑电波——也是这样不规则的曲线。
“记得我们表白那时候吗?挺草率的其实感觉…”小满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现在英雄要退休了,总得给你们娘俩留点买糖的钱。我爱你,永远爱你,不管到哪里。”
凌晨回家,女儿卧室的灯还亮着。文昭透过门缝看见,小姑娘正对着摄像机说话,泰迪熊的爪子上绑着他的旧绷带:“爸爸是超人,超人不会死的,对不对?”屏幕上的回放里,他教她打拳的画面跳成光斑,像极了他每次使用以炁化型时,视网膜上的金星。
小满的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发间有股医院的消毒水味。他想起婚礼那天,她的头纱也是这样蹭着他下巴,当时他想,这辈子都不能让这姑娘掉眼泪。
“明天陪我去趟拳馆吧,”他轻声说,“教女儿扎绷带,她的小熊还等着学呢。”小满没有说话,只是把他的手放进自己口袋,那里有颗融化的小熊软糖,糖纸硌着他掌心的茧,像句没说出口的“我爱你”。
窗外下起了小雨,文昭听着雨声,感觉体内的金气正在慢慢凝结成糖霜。女儿的笑声从卧室传来,混着小满的叹息,在深夜里织成张温柔的网。他闭上眼,任由黑暗席卷而来,这一次,他不再是孤独的战士——他是和爷爷一样称的上榜样父亲,是可以依靠信任的丈夫,是个合格给人温暖的朋友兄弟,是可以让普通人听到名字的可以打起精神的意志,是散发爱包裹所有人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