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志在户部地窖打开“冰鉴”,取出前算学吏用冰雪封存的《漕粮实量册》。册中用冰屑混合炭笔记录:“通州到京漕粮,实到七万石,虚报十万石。”他刚要将数据誊抄,禧恩带着宗人府文书闯入,手中捧着《宗室漕运旧典》:“查得圣祖朝漕运‘冰裂损耗’可达四成,今冬损耗三成,已是节俭!”文书上“损耗三成”的朱批下,隐约可见被篡改的“损耗一成”原迹。
子夜,道光帝望着案头《漕粮进呈表》上的“十万石”数字,指尖不自觉摩挲嘉庆朝朱批笔。他铺开舆图准备标记漕粮路线,却发现图中通州码头的“漕”字偏旁用朱砂重复描绘,形成“七”字暗纹——这是前算学吏利用舆图绘制规则,将“实存七成”的数据嵌入官方文书。他翻开《圣祖实录》,见康熙二十一年“漕运冰裂,实存六成”的记载,突然注意到页边批注“七”字被刻意圈红——那是前算学吏通过典籍评点传递的亏空信号。
卯时,通州码头突然传来枪响。载龄指使侍卫开枪镇压查粮的饥民,子弹擦过张恪耳边,击碎了他手中的嘉庆量器。李顺趁机将《漕粮实量册》塞进运粮车的米袋,车辙在雪地上留下“七”字形痕迹——这是前算学吏约定的紧急信号。远处,漕帮船只升起“水深三尺”的灯笼——暗指漕粮亏空三尺,那是用前算学吏“灯语计量法”传递的最后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