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炉钢水注入模具时，张之洞留意到穆默胸前的共济会徽章与厂房云雷纹形成镜像。他忽然想起郭嵩焘在维也纳的密信：「西人以徽章为身份，清国以纹样为算理。」于是命人在铁厂大门刻上「忠孝」巨幅浮雕，表面是儒家训诫，暗线却是铁锚堂最新的「速算长横」——每个笔画间距对应着《算理蒙学》中的基础模数，供技工现场校验。

远在颐和园的慈禧收到铁厂密报，用金镶玉算筹拨弄着《清国工业算理图》。汉阳铁厂的图标旁，云雷纹标记的密度仅次于算理学院，她知道张之洞的「西式厂房」实则是技工培养的堡垒。「告诉张总督，」她对双喜说，「铁厂匠人户籍须单独造册，就用『速算云纹』火漆印。」

江风掠过铁厂烟囱，将蒸汽钟的报时声送向长江上下游。那台伦敦造蒸汽钟经算理学堂技工改造，每到整点便会发出特定频率的机械嗡鸣，供技工校准算筹刻度。张之洞望着熊熊炉火，忽然明白：真正的自强，不是让厂房挂满洋旗，而是让每个技工都能以算筹为刃，在钢铁丛林中刻下清国算理的刻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