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8月5日·北京子夜时分,周自齐的算筹「理」字第三次叩击保险柜第三层抽屉,暗格应声而开。鎏金算筹在蒸汽灯下发着冷光,筹身「精密」二字与他袖口的「工」字布贴产生微弱斥力——这是段祺瑞昨天刚赐的「算理工程院顾问」信物,此刻却成了打开前清算理密道的钥匙。
「总长,这样太危险。」王延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科员袖口的「工」字穗子扫过地面抗磁砂,画出不规则的警示符号。周自齐将鎏金算筹插入墙缝,齿轮转动声中,书架缓缓平移,露出刻满《天工开物》微雕的石门。「黑名单上的匠人,」他摸出怀表,表盖内侧的「工」字徽记与门缝透出的幽光共振,「今晚就会被段祺瑞的『精密算筹队』抓捕。」
煤油灯照亮石壁时,周自齐倒吸一口凉气:墙上密密麻麻刻着算筹密纹,每道都是前清匠人被抹去的「乱纹」记录。王延年用算筹敲击地面,回声显示地下三层有中空结构——那是工程院档案库的正下方。「1895年,」周自齐的算筹划过「匠人不可辱」的血字刻痕,「铁锚堂先辈用算筹刻刀在这石壁留下反抗记录,现在轮到我们了。」突然,头顶传来靴跟敲击声——那是北洋特务巡逻的节奏。王延年迅速掏出椰炭粉撒在地上,抗磁砂与炭粉混合,瞬间吸附了上方的脚步声震动,密道内顿时寂静如墓。
档案柜的铜锁刻着「钦天监」字样,周自齐用鎏金算筹轻轻一拨,锁芯竟弹出一枚刻着「工」字的算筹——这是铁锚堂先辈留下的「开门密码」。柜门打开的瞬间,《匠人黑名单》的鎏金封面刺痛双眼,名册边缘的烫金纹路,竟与段祺瑞的算筹刻痕完全一致。「林师傅的编号007,」王延年的手指划过名单,声音发颤,「小李是037,还有三百多个名字……」周自齐的算筹「理」字突然断裂,露出藏在筹身的微型相机。他迅速翻动名册,镜头闪过「可消失」的红笔批注,直到第47页——「周自齐」三字被用抗磁砂写成,旁边批注「算理内鬼」。「原来他们早就怀疑我,」他将相机塞回断筹,「但他们不知道,前清匠人在密道里设了『算理镜像阵』。」他用断筹敲击墙面,石壁突然显形出另一本虚像名册,真正的黑名单早已被铁锚堂替换为《三字经》密纹。
当周自齐将真名册拍照版藏入公债底版夹层时,墙角的磁导警报器突然发出红光。王延年一把扯下墙上的《皇极历》残页,露出后面的蒸汽阀门:「总长,走密道出口,我去引开特务!」「不行,」周自齐按住他的肩膀,算筹「理」字压在他掌心,「你看这阀门刻度,前清匠人用七衡图算法设置了十二时辰锁,只有在子时三刻才能打开。」远处传来算筹探测器的蜂鸣声,王延年突然笑了:「还记得您教我的『算筹传音术』吗?」他用算筹敲击阀门,节奏竟与《算理歌》的防空警报版一致。密道顶部的抗磁砂簌簌落下,形成天然隔音层。「快走!」王延年推开通向锅炉房的暗门,自己则反身走向警报器,袖口的「工」字穗子在黑暗中划出最后一道弧线。周自齐咬碎口中的丁香含片,算筹蘸着唾液在公债底版写下「救」字——这是给星洲的最后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