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的「光脉钥匙扣」被个失眠的中年人买走。他摸着扣环上的七个光点叹气:「我总梦见走不出的巷子。」师傅往扣心吹了口雾灵,核雕里立刻亮起盏小灯笼,灯笼穗子上串着中年人童年巷口的酸角树、高考前夜的台灯、女儿满月时的红鸡蛋。「每粒光都是扇门。」师傅说这话时,中年人看见灯笼光映在雪地上,竟铺成了从童年延伸到此刻的路,每个脚印里都沉着他曾忽略的「暖」。
暮色降临时,巷口的钥匙扣摊前围满了人。有人用钥匙扣打开了久未整理的抽屉,发现母亲藏在里面的酸角罐头;有人挂着「拌嘴扣」敲开了冷战三天的家门,门后飘来早就煮好的酸角汤香;还有人对着钥匙扣上的「柔」字发呆,忽然读懂了父亲藏在严厉背后的笨拙温柔。
师傅坐在酸角树下,看着铜铃上的新疑问纸条随风轻晃。有张纸条被雾灵托到他膝头,上面写着:「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摸出刻着春桃算盘的钥匙扣,拨到「空缺」那档,核雕里突然涌出无数细小的光——那是春桃留给他的酸角核、学员们的疑问、巷口的烟火气,此刻都顺着算盘缝填满了空缺处。
「明日啊,」他把钥匙扣挂在酸角树枝上,看雾灵在扣环间织出星网,「该教你们用酸角核雕时光盒了。人间的故事,总得有个能装得下遗憾的小匣子。」雪粒落在钥匙扣的光脉上,立刻变成会跳的小光斑,顺着「门」字的笔画,跳进每个捧着核雕的人掌心——那里正有扇扇心门,被雾灵凝成的酸角藤,轻轻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