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包粽子、中秋杀猪菜,龙煞把东北的老礼儿全搬到了营销活动上。样板间里,翠花她娘现场教腌酸菜,雪白的白菜码进缸里,浇上井拔凉水,围观的人跟着学,有人突然喊:“这缸跟俺姥家的一模一样!”当天就有二十户交了定金,财务室的计算器按得飞起来。
到了供暖测试那天,龙煞带着赵哥、孙姐等投资者挨家挨户摸暖气片。“得有四十五度,”他把脸贴在暖气片上,“跟俺们村火墙子一个热度,不然咋能在屋里头穿单衣吃冰棍?”开发商送来的进口锅炉老是跳闸,龙煞一怒之下,从老家请来烧了三十年锅炉的王大爷,对着仪表盘直撇嘴:“这洋玩意儿还没俺的土炉子抗造!”三下五除二调完参数,暖气片顿时热得烫手。
交房前一晚,龙煞蹲在老槐树下,看着树上新挂的红灯笼随风晃荡。树干上的伤疤已经结痂,像道勋章。他摸了摸兜里的分红支票,给赵铁柱汇去买拖拉机的钱,给翠花她娘汇去扩大酸菜窖的款,剩下的全投进了村里的小学——这是他跟投资者们商量好的,每卖出一套房,就给北大荒的孩子们捐本书。